昨晚的雨一直下到早晨,扯不断的雨丝,剪不断的思绪,伴着狂风和滴答滴答的声音慢慢地滑落,搅扰了我的酣眠,整个晚上都在似睡非睡中纠缠着。
早上,单调而呆板的音乐铃声,径直刺痛耳膜,看来无法入睡了。起身来到窗外,倚着栏杆向远处眺望。
雨停了,风还在吹,空气也显得那样潮湿、凝重,浮动着丝丝凉意,不知什么时候已打湿了我的脸颊,心中便不觉凄凉起来。
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家里收玉米的情景来:下午一放学,便背上背篓奔向玉米地,把玉米棒子一个一个地从秸秆上掰下来,一背篓一背篓的背回家来。到了晚上,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剥玉米了,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玉米棒的开穗处,稍一用力就撕开了,去掉多余的包皮,留下一绺来,然后把十几个去了皮的玉米棒子挽在一起,一撮一撮地挂在屋檐下让太阳烘干。剥玉米是个单调的活儿,一个又一个,时间一长,我便瞌睡了,不停的打盹,这时母亲就会讲些古经(也就是古时候的事:什么王翔卧冰、丁郎刻母之类的,那时候我听的懵懵懂懂的)来哄我,或者拿出珍藏了一向的苹果来犒劳我。若是挑拣出一些鲜嫩的玉米棒子来,煮上一锅,待火候一到,随便拿上一个,用牙一咬,甜美的汁水就会流出来,谁见了都会胃口大开的。
这都是已尘封在记忆中的事了。自从离家上学直到参加工作以来,再也没有这样的经历,所以秋天对我来说就一直那么不可捉摸。从教以来,一直做着和剥玉米一样的呆板、乏味工作,可再没人讲古经给我听了,所以一直拖着疲惫的身躯,在三尺讲台上挣扎、拼搏了十几年,而今已到不惑之年,却依然行囊空空、一事无成。于是,有人调侃地对我说,四十岁的人了,到现在还没整出点动静来,今后就别难为自己了,放松心情,好好活着吧。
凭栏远眺,看着眼前殷实、忙碌的秋天,我不由得自惭形秽。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,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四季:童年似春,富于幻想,播种希望;青年似夏,充满激情,拼搏未来;中年如秋,收获成果,品尝成就;老年如冬,韶华尽逝,空余沧桑。春华秋实,秋天应该是一个收获的时节,而我呢,我去收获什么呢?我能体会成功的喜悦吗?
于是,就把秋字装在了心中,化成了愁绪,淡淡的、清凉地萦绕在心头,似云雾一样笼罩。所幸我还没用完全失去灵性,每当这个时候,就会有一种冲动,用一支笔,铺一张纸,写下一段并不清秀的文字,以聊以自慰、寻找一点温暖吧。
就在我思绪飘忽的时候,阳光,久违的阳光已照遍了山川大地,一切都温暖了起来。
我想,我该回去了,找一支笔,给心灵的航船装载阳光,让自己也温暖起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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